川子舅的脾气越来越坏。吃饭，饭热一点，说是要诚心烫死他；饭硬一点，说是诚心不叫他吃，要饿死他。还哆哆唆唆地端着个饭碗，偏要自个儿吃，吃得淋淋拉拉可那都是。凤香要喂他，他摔饭碗；凤香给他擦擦嘴，他打凤香手。我给他接尿，晚一点，他就骂我没良心。要拉屎，你说他那大身板子，我这胳膊还不敢吃劲，就得我和凤香一起整他；他还偏不让凤香靠前，给我整得满脑瓜子都是汗。打医院回家，人家大夫拎着耳朵告诉他，不能喝酒，不能喝酒，他呢，拍着抗沿就是要酒喝；你不给，就扒大嘴哭，说是给你们挣下了，酒都不给喝了，说是这家就多了他了。开始，凤香还偷着抹眼泪，说：“没见过这磨人的。你说，真要是小的不听话，还能打两巴掌。这可真是要血命了。”到后来，凤香也摔摔打打地跟他吵，说：“你要拉，吭一声啊。这刚洗了，又整的那那都是，洗都洗不过来。”川子舅斜楞着凤香，拎起拐棍子，够着够着要打凤香。凤香扯脖子喊，说：“这么伺候你，你还打人，待死不留好了？”我就拦凤香，说：“咋啥都说呢？虎啊！他都那样了，你那么说他，他能好受吗？”凤香就跟我干，说：“我这挺着个大肚子，又奶着小的，又伺候老的。他还那么耍拉，你咋不说他呢？光装好人？赶是里外就我不是人。”我可算是知道了啥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了。凤香气得实在不行了，就让我叫老叔去。说也怪，老叔一来，川子舅眯眯的。老叔说：“你要再这么磨人，谁也不管你了。”川子舅裂嘴“嘿嘿”笑。
老叔拎来一把带扶手的椅子。椅子四个腿儿下头，安四个轱辘，能推着走；椅子座面那，中间抠个窟窿，留着拉屎用，窟窿下面还安了个插板儿，不用时，把插板一推，垫上垫子，不露风。老叔说：“天头暖和了，没事推他出外嗮嗮太阳。”这下，川子舅挺乐呵，见天儿叫我推他出去嗮太阳。还愣要搂小栓子坐他腿上。我怕他把孩子整摔了，不让他抱，他紧搂着小栓子，生怕我抢了去似的，打我手。
见我好得差不多了，凤香就跟我说：“你仨进医院，花的都是咱叔的。我这，上秋又要猫下了。咱那点积蓄也不能吃一辈子啊。你得出去干点啥，我听干娘叨咕，二倔子又上街蹬三轮车去了。”
我也核计，是该干点啥了。就去找老叔。老叔说：“那就上我这来吧。”
我说：“铁头在你这，已经是个白搭了。我再来，不又多了个白吃饱吗？你也戗不住。”
“那你能干啥？”老叔说：“车行你就别指望了，要不回来了。再说，车行那活儿，也不是你干的。”老叔想了想，说：“这些日子，我也没少核计。要不，你也开个小买卖。挨我厂子的那个鞋铺，有间房子空着，咱把它租下来。”
我说：“那干啥呀？”
“你不是会做饭吗？”老叔说：“就开个小馆。你在我跟前，都有个照应。凤香指望不上，他得在家伺候他爹。不行就顾个人帮你。咱也被整大了，那块儿虽说富裕人不多，可有个医院。咱就做粥，打烧饼，带点小菜。菜啊粮啥的，每天我买菜，就给你梢回来了。”
“行。”我说：“那得多少钱啊？”
“用不多少。”老叔说：“不够。我再给你添点。”
这样，我那小饭馆就开起来了。其实，也叫不上个小馆儿，就是个粥铺子，外加打烧饼。房子就是挨老叔厂子的那家鞋铺的北山墙那，一见小扁厦，挂个粥晃，支张桌子，整两长条凳子，盘两口炉灶。人手，就我一个人。凤香也挺高兴，把家里用不着的锅碗瓢盆，都给我翻腾出来，说：“拿去使吧，再添置，还得钱儿。能省两，咱就省两。”凤香还嘱咐我说：“刚开业，盯得时间长点，多等几个客。家里有我。反正离咱叔近。”
开业的头一天是阴历的四月二十二，那天是小满。老叔说：“好好，心满意足。好。”还给我放个挂炮杖。还别说，那天来的人还真不少。我一个人干脆忙不过来，老叔、张叔、铁头都过来帮我忙和。我着急，还打糊了一炉子烧饼。老叔说：“没事儿。糊了，咱自个儿吃。”等晚上关了门，收拾利索，天头全黑了。说心里话，忙和一大天，有点累，我真想不走了，真想在老叔这存。可一核计，这头一天，凤香指定得挂挂着，就骑着老叔的车回家了。
到家，凤香问我：“咋样？”
“挺好。赚了点。”我说：“咱爹没事吧？”
“没事。睡了。”凤香说：“白天我也核计了。买粥，得赶早儿，得堵早起这茬。”
我核计核计，要堵早起这茬，六点半就得把粥啊、烧饼啥得摆上桌，过七点都有点晚。我说：“那，天不亮就得扎炉子，馇粥，打烧饼。家里咋整？”
凤香埋汰我，说：“你就是舒坦惯了，不贪黑不起早起地跟着咱爹去车行。反正，啥事都有咱爹顶着。”她说：“你看哪家买卖，不都是两头不见日头。再看咱叔，哪天不是连踢带打的，搁下耙子就拿起扫帚。哦，想挣钱，还不想挨累。还竟你的呢。”
“你就能糟贱我。”我说：“我不也惦记家吗？咱爹这样，你又那样，再加上小栓子……”
“得得得。你也别拿咱爹做当箭牌。”凤香说：“你和爹在车行那暂，我用过你们谁？”她说：“你就一扑心儿地干你的，嫌道儿黑，就在咱叔那存。不放心家，白天闲着了就回来看看，给家里买好粮，菜我都不用你买。”
我说：“行。”嘿嘿，我这心里这正巴不得呢，又能跟老叔睡了。
凤香问我：“吃了没？”
我说：“在那，跟老叔他们吃了。”
“那就睡吧。明天我早叫你。”这就收拾收拾叫我上炕睡觉。我这衣裳还没脱完。那边川子舅就叫我。我这就下了炕，过去看川子舅。
川子舅拽着我手，问：“大头上哪了？天黢黑了，他咋还不回来呢？”
我核计这又糊涂了，就给川子舅掖掖被，说：“快歇着吧。”
“全子。全子。”川子舅好叫我，说：“你也不要我了？”
“哎呀。半夜三更的，啥要不要的？”凤香冲川子舅叫，说：“快睡吧。”这就把我搥上炕。躺炕上，凤香跟我叨叨说：“你说我爹咋整，一阵明白一阵糊涂，跟小孩儿似的，就说我把你给放跑了。”我也没稀听，迷迷糊糊睡着了……
要堵早饭，早起这阵儿，就是忙。就说是昨下晚儿和好的面、泡好的米，那也得天不亮就起来扎炉子。卖早饭的头一天，老叔起来帮我忙和的。到了下晚儿，吃了饭，关了门。我去老叔那屋洗了洗，就钻进老叔被窝。老叔一翻身，棕熊似的大身板子“呼”地压我身上。他啥话也没说，一口亲住我的嘴，“滋滋”带响地琢，跟着，大肉舌头就伸进我嘴里，可劲地绞和……
我给绞得心痒痒，鸡鸡早硬了。
老叔含住我舌头，呼呲呼呲地紧着裹……
我给裹疼了，吭叽了一声。
“想死了。想死了。”老叔不容我喘气儿，抱着我头，逮着眉毛、眼睛、鼻子、脸蛋子、腮帮子、脖梗子一阵狠亲，像个几天没打着食儿的大老虎，呵呲带喘地顺着我的胸脯子向下，疯了似的就是一个亲啊，肚脐子、毛毛、鸡鸡、蛋蛋、大腿里子都让他亲了个遍……
“叔。爸。全子也想……哦……，想你啊……”我给老叔亲得真是舒坦。
老叔翻过我身子，在我后背上，屁股蛋子上“呱叽呱叽”地狠亲，他掰开我的屁股蛋子，舔我的沟沟，舔我的后门儿……
“哦……爸爸。啊……，爸，好受……”我舒坦地不住地哼哼……
老叔还是啥也不说，他再翻过我身子，再亲我嘴……
“要要。爸，儿子要……”我迎着老叔的嘴，去含他的舌头……
老叔呼地转过头，猛虎似地含住了我鸡鸡。他跪我身边，裹着我鸡鸡，让我鸡鸡在他嘴里“滋溜滋溜”地出出进进、出出进进……老叔的口水顺着我鸡鸡，湿了我毛毛，湿了我蛋蛋……
“哦……爸。好爸。哦……爸，儿子要飞了……要飞……哦……”我扶着老叔的头，胡噜着老叔带卷的头发，一个劲地哼……
老叔像似累了，他扑楞一下把自个儿摔在炕上，仰面“大”子型一躺，喘着粗气说：“大宝，亲老叔，可劲亲……我的全子啊，给老叔亲疯……”
我爬起来捧着老叔的大脸，伸出舌头，在老叔肉乎乎的嘴唇上来回地舔……
老叔也伸出舌头，跟我的舌头对着舔……
我再去舔老叔脑门，舔他眼睛，舔他耳垂，舔他肉乎乎的下巴。老叔下巴中间那有个沟沟，我舌头在那沟沟里来回地游……
老叔两大爪子使劲地抓着我的屁股蛋子……
我还是舔老叔。我找到了老叔的腋窝，那油亮、茁壮的腋毛，就是我熟悉的那团黑色的火苗子啊！那火苗子里正窜出我得意的，也是我熟悉的气味，我被那气味绞得心直哆唆，我像个贪吃的孩子，拱在那团火苗子里，亲、舔、裹、闻，再亲……
“嗯……”老叔哼了。
我找到了老叔喳喳。我先是舔那喳喳，再含嘴里裹……
老叔的喳硬了起来，喳喳周围黑荤那，有几个毛毛在跳……
我还舔，舔老叔肚肚，舔他肚脐，舔他毛毛，舔他大腿根儿，我绕过老叔硬得直颤的大枪，舔他的蛋蛋，我用嘴捋老叔蛋蛋上的那几根儿毛毛；有两根儿白毛毛，我多捋了几遍。我再向老叔的下边舔，我舔老叔大腿，我太起老叔的大腿，去舔老叔屁屁，我在用舌头给老叔洗澡。我推着老叔的大腿，伸出舌尖，舔老叔的后门儿，我的舌头在往老叔的后而儿里一下一下地顶……
“咝……咝……”老叔的大爪子在摸我的头。他在抓我的头发……
我放下老叔的大腿，脸贴着老叔的大枪。我在老叔的大枪上亲了一个带响的，就一手握住老叔的大枪，伸出舌头，舔老叔大枪上的眼眼儿，舔老叔叔大枪上的沟沟儿……
“嗯……哦……”老叔的大身板子在颤……老叔开始打哆唆……
我张大嘴，一口把老叔那么粗的大硬枪含进嘴里，慢慢地裹着老叔的大肉枪……
“不行了……大宝。”老叔“呼”地一翻身，爬起来，撅趴在炕上，把紧撑的大屁股蛋子冲着我，说：“大宝，来吧。爸给……”
我跪在老叔的屁屁前，亲着老叔的两瓣屁股蛋子，伸出舌头，掰着老叔的屁股蛋子，顺着他的屁股沟上下来回的舔了两下，嘴就贴在老叔的后门上，伸着舌头，用舌尖在老叔一动一缩的后门儿上划着圈，也用嘴捋老叔后门儿上的黑毛毛，我的舌尖再往老叔的后门儿里伸……
“哦天……咝哈……”老叔轻叫着。也扭动着屁股。
我抬头喘了口气儿，在老叔跪着的两腿中间，向前伸过手去。我抓住了老叔硬着的大肉枪和来回晃的大肉蛋蛋。我把老叔的大枪和蛋蛋轻轻拽到我脸前，站嘴含住了老叔的大枪……
“臭小子，哦……板住了，裹吧……”老叔撅趴在那，仰着头叫。
我紧裹老叔的大枪……
我含住了老叔的大蛋蛋。两个一起含不住，就先含这个，再含那个……
我去舔老叔湿湿的后门儿……
老叔跪趴着，屁屁、后门儿、蛋蛋、大枪都在我脸前。我跪在老叔的身后，在老叔的屁屁、后门儿、蛋蛋、大枪那来回地亲、舔、裹……
看老叔大枪的眼眼里冒出了水儿，我给舔净了；又出，我再舔净……
老叔后门儿那在动，一收一缩地动……
我放下老叔的大枪和蛋蛋，嘴亲着老叔的后门儿，舌头舔着老叔的后门儿，再往里送……
“哦……，大宝啊。嗯……，我的好全子。进吧。进吧。哈咝……，爸都是你的……”
我鸡鸡硬着，可我没进老叔。我仰嗑躺在老叔两腿中间，像小羊吃奶似的叨着老叔当啷着的大肉蛋蛋……，我使手扶着老叔那杆硬得贴着肚皮的大枪，把那大枪喊在嘴里紧裹……
“嗯嗯……”老叔低头看我……
我在老书身下拱，脸窜到老叔脸前，抱住老叔，亲老叔的嘴；搂着老叔，让他压在我身上……
老叔在用眼睛问我：“怎么了？咋不用？”
我一翻身，爬在老叔叔身下，使劲托着压在我身上的老叔，抬起我的身子，跪趴在老叔跟前。我回手抓住老叔的硬枪，顶在我的后门儿上……
老叔进了我，他进得还是挺慢、挺轻。可我觉出来了，老叔进得挺着急，像是渴激了，一下子看到一口井。我疼得“嗯”了一声，老叔没再动。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老叔的大枪又往里进。“嗯。”都进来了。老叔动了，他也就慢慢地动了两下，跟着就一阵风地在我后门儿里，猛抽猛插、猛插猛抽……
我不疼了。接着，就是一股子说不清的好受劲，我随着老叔的抽动，哼着。我叫了起来：“别停，爸。嗯嗯……进吧，进吧……，好爸爸……”
老叔不停歇地撞着我，疯了是地狠挺着他的大枪，往我身子里插、插、插……他抱着我的胯骨，“啊！”地一声，就把那股岩浆全都灌给了我……
人啊，挺多时候，不用说话；心里咋想的，瞅瞅眼神，看看举动，就能多少明白他是啥意思。两个人做这事，也一样。隔这长时间没跟老叔做着这事了，今儿个再做，我就核计，老叔急猴似的亲我，那股子疯劲儿，那是想我了；可他撞得、插得，那狠劲，是不是有点怨我？有点恨我呢？
喘了一会儿，我跟老叔都洗了洗，又钻被窝里抱成一团。老叔亲着我说：“好不？”
我明白，老叔问的是：“他做我，好不？”。我亲老叔一口，说：“好。”
老叔抱着我，还问：“叔好不？”
我没亲老叔，说：“不好。”
老叔说：“咋的？”
我说：“人家在你怀里，就叫你‘爸’。”
“哦。那我错了。”老叔亲我一口，再问：“那，爸好不？”
“好。”我搂着老叔的大脖子，踢蹬着脚儿，说：“好好。爸好。”
老叔捏我鼻子一下，说：“那刚才爸给你，你咋不要？还生爸的气呢？是不？”
我笑了，说：“大夫说，我能给你，你不能给我。”
老叔板着我身子问：“哪个大夫说的？”
我说：“就那天，你要给我输血时的那个大夫。”
“呵呵呵呵。”老叔差点笑岔了气儿，他说：“小傻瓜，大夫说的是血型；跟这，两码事儿。”
其实我也知道，那是两码子事。我就是要气气老叔。
看我一直没吱声。老叔问我：“想啥呢？”
我说：“想你这个大坏蛋。”
老叔问：“我坏吗？”
我说：“我早知道。川子舅要不说，他不跟你抢我了。你还不能抱我。”
老叔把我搂在怀里，用下巴嗑抵着我头，说：“全子啊，你没理解爸的心。爸是不想给你添乱。你不知道，爸的心里多难受吗？”
我捶着老叔的胸脯，说：“我都跟你说了，我跟川子舅没亲过嘴；我跟他，压根儿就不是咱俩这回事儿。你还不信，还不信。”
“可不管咋说，你那是个家啊！”老叔说：“我的好全子，爸是真喜欢你啊。爸什么都可以给你，可爸给不了你那样的家，给不了能给你生孩子的老婆，给不了你自己亲生的孩子。这些，川子舅给你了。为了你，我也不能伤害你川子舅啊。”
“爸。”我说：“你能给我高兴，你能让我高兴；你抱着我，我心里就舒坦，我干什么都乐乐呵呵的，干什么都有使不完的劲。这，谁也给不了我。我就指望这活着。”
老叔用头顶着我脑门儿，说：“你呀，还没全明白生活是咋回事。等小栓子大了，你就知道当爹，是怎么回事；等你老了，你就知道家，是怎么回事了。”
我说：“谁说我不懂？就你懂。”
老叔说：“好好，你懂。你懂。”
我撰住说：“再说我不懂，我给你耗下了。”
“哎呦，臭小子，真耗啊？”老叔叫着，拱进被窝里，说：“看我怎么收拾你。”就一口又叼住了我鸡鸡。
我鸡鸡压根儿就没软，这一叼，更应了……
老叔裹了一会我鸡鸡，趴在我身边，说：“来吧，用吧……”就拽我上他身上……
“疼。”我这么说着，还是趴在老叔的大后背上。
老叔抹了把吐沫，回手抹在他后门上，扶着我硬鸡鸡，对准了他后门儿……
老叔那边又有大活儿了，还是做开关壳子。看老叔那样儿，好象不知道啥是累，他见天地天不亮就跟我起来一起扎炉子、打烧饼、馇粥，等把我这边都打兑妥了，他喝碗粥，再去他那忙和，出来进去的还哼两口儿《何日君再来》啥的。一到下晚儿，他还是抱着我，撒欢儿地亲啊啃啊地做我，也叫我做他。过了有一个礼拜吧，我看这样不行，一个是老叔太累了，咋说他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再说，我也没时间回家看看，我就跟老叔说要雇个人。老叔说：“你这小本生意，也挣不了几个，再顾人……”
我说：“有了人手，咱还能再加点混炖、馅饼啥的，也就能多赚点儿。”
老叔说：“也是。”
张叔一听这话，急着跟我说：“那我把秃子妈叫过来吧。”
“叫她？”我心里有点儿打怵。心核计，秃子妈那么个人，凤香能愿意她上我这来干吗？
老叔不知道秃子妈是咋回事，他问张叔：“你跟秃子妈的事咋样了？”
“大哥。”张叔说：“我早就想跟你说说，一直没好意思张嘴。”他说：“我在后院看好个房子，寻思把那房子租下来，再把秃子妈接过来。有了女人，我和小疙儿，再加上秃子，也就又有个家了。”
老叔说：“也挺好。你在我这干，秃子妈跟着全子干，你俩拉巴着两个孩子，不错。后面那小扁厦就让铁头一个人住，也省得你嫌闹哄。”这就把这事定下来了。
可说也怪，打从秃子妈来我这干事以后，凤香到没说啥。可这世面上的物价跟坐了飞机似的，噌噌地往上涨，也就几个月的功夫，一面袋子钱都换不了一袋子大茬子。哪家粮栈都忙着囤粮食，扣住了，还就压着不卖。眼瞅着小馆就开不下去了。下晚儿，天头热，再加上我跟老叔疯得跟水捞似的，也用不着盖啥，咱俩就那么光巴出溜地抱一团说话。老叔就跟我说：“报上说，形势吃紧。家家都在压粮，咱也别傻了，趁这钱还没毛成糊墙纸，咱也得想法防着得明天呀。小馆不开了，你过来给我管帐吧。”我说：“那多不好，张叔管得好好的。我去插一杠子，不行。不行。再说，凤香也快生了；家里，川子舅也得有个人。”我这就关了小馆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