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咱仨人没回安东。
  老叔赶着大车,带着我和玉良往梨树沟走。走到梨树沟搭界的一个堡子,老叔吆喝着大车拐进一家小院。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把我们迎进屋。听老叔说,小老头姓那,是当年老叔逃难时认的老哥。老叔让我和玉良跟小老头叫二大爷。老叔也不避廻二大爷,跟他实打实地说了说咱仨的事。二大爷赶紧叫我和玉良上炕躺着,就着紧忙慌地出去找大夫。临走,他让老叔烧上水,也给老叔找了件衣服,让老叔换上。说老叔那身警察衣服太扎眼了。
  一会儿功夫,二大爷领来了一个满头白毛的瘦老头。瘦老头问了老叔几句,就看我和玉良身上的伤,还都给我和玉良号了号脉。瘦老头对老叔说:“那孩子(指玉良)筋骨未伤,只及皮肉。脉象实,止为主,养几天就能差不多。这孩子(指我)阴瘀症急,恐伤任、脾啊。”他又在我两肋摸了摸,我疼得“咝”了一声。瘦老头说:“嗯,易补气缓疏,行为主。须多多调养。”说着,瘦老头开了两个方子递给老叔。二大爷抢着付了钱,送走了瘦老头。
  回屋,二大爷拿过老叔手里的方子,咳嗽着说:“赶紧的,我这就去抓药。”老叔也不客套,他让二大爷顺脚去趟小学,把李家纯找来。二大爷说:“不就是李大鼻子的大小子吗。他家我都认得。”
  二大爷走后,老叔煮了点苞米面粥。玉良没喝粥,一路上到现在,玉良他一直一句话都没有,跟谁都没嗑儿;跟老叔、跟我都没话说,谁知道他着又是核计啥玩意儿呢?
  喝了点粥,我心里还是冷,备不住是发烧了。大概两点多钟,二大爷回来了,也把李家纯领来了。我强打精神坐起来。二大爷让咱几个唠着,他到外屋熬药去了。
  李家纯和咱仨客套了几句。老叔也大荒儿地李家纯说了说咱仨的事。就问李家纯:“学校咋样?”
  “马老师给带走后,挺多学生都没敢来上学。”李家纯说:“今天下午,我就没让学生再到学校来。”
  老叔说:“今天是星期六,明天不上课,你替我跑两件事。”
  “校长,你说吧。”李家纯说:“头拱地,我也去给你办。”
  老叔很快写了两封短信,交给李家纯,说:“你去趟安东,按照信上的地址,把信交给这两个人。”
  “好吧。我现在就去。”李家纯接过老叔的信,走了。
  晚上,我和玉良都发高烧,老叔把二大爷熬的药给我俩喝了,还喝了不少姜糖水。夜里,我烧得直说胡话。老叔看我鸡鸡越发地肿涨,还给我鸡鸡敷上了热毛巾。那一宿,老叔像看小孩似的守着我和玉良一直到天亮也没阂眼。
  第二天下午,李家纯来了,他给老叔带来一封老婶的信,还有一些钱。老叔给了李家纯五十块钱,说:“就算你这个月的薪水。”
  李家纯说:“哪有这么多?”
  “拿着吧。”老叔正宗其事地跟李家纯说:“马老师的伤,可能一时半会好不了。学校的事,我就全都托付给你了。希望你,再难,也要把学校维持住。”
  过了不到一星期,我鸡鸡消肿了,也能下炕走动了。玉良比我好得快,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出来进去地闹心,还是跟谁也没话,就是一门心思地要离开这。老叔跟玉良说:“凤城,你已经不能去了。”
  “我有办法。”玉良横了巴叽地搥了老叔一句。
  老叔眼圈红了,想说啥,又咽了回去。我看着挺难受,就说玉良。
  玉良一甩哒我,说:“你少管。”
  闷了老半天,老叔眨着眼睛,扭着脸,说:“玉良啊,你要走,我也拦不住你。可再咋的,你也别怎么惩罚我呀。”
  听着老叔的话,我心里揪揪得直要掉泪。
  玉良绷着脸,谁也不瞅。就看窗外,也不吭声。
  老叔点上一根儿烟,闷着头使劲抽……
  真到了临走那天,玉良是给老叔磕了头,他跟老叔说:“是我连累了你。也连累了全子。我给你们谢罪啦。”
  “儿子!我的儿子!”老叔满脸是泪,伸手就要去抱玉良。
  玉良站起身,躲开了老叔。
  老叔憋着声儿,哭了。他抹了把脸,瞅着墙,说:“不管啥时候,不管出了什么事;记着,你还有个爸……爸爸……”
  玉良没哭。他低着头说:“我不会趴下的。”
  我鼻子一酸,也跟着抹眼泪。
  “全子,好好养着。”玉良走过来和我拥抱了一下,说:“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叔坐那没动,是我和二大爷把送玉良出了堡子。
  回屋时,我看老叔还坐那,没挪地儿。见我进屋,老叔眼巴巴地看我,说:“他走了?!”接着,就是狠歹歹地抽烟……
  玉良走后,老叔蔫了好几天,人也跟着一下子老了十来岁。晚上,我拱在老叔的怀里,说:“叔,你老这样我多揪心啊。”
  老叔哭了,他紧搂着我,说:
  “到走,玉良他也没……没叫我一声‘爸’……”
  过了谷雨,二大爷忙和着要种地了。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老叔去了趟学校。从学校回来,老叔跟二大爷说,想带我回安东。二大爷挺不高兴,说老叔外道了。
  老叔跟二大爷说:“在这都十啦多天了,那边还有厂子呢。”
  二大爷说:“也是。”他说:“安东那不能呆,就再回来。再乱,乡下也比城里好混。”
  我和老叔回到了安东,就直接去了厂子。老婶也在厂子里。我和老叔刚坐稳,赵爷领着小妞妞也来了。妞妞还是扑到老叔怀里叫“爸爸”。赵爷问了问我和老叔,见老叔要和老婶商量事儿,就拉着妞妞出去了。
  老叔问老婶:“厂里怎么样?”
  老婶说:“一直没接大活儿,走了五个伙计。”
  老叔说:“摊子能小就小,能变钱的都变钱,你把好。几处房场这就找买主,随时出手。”
  老婶说:“好吧,你回来了,我带妞妞回家看看。从你走,就一直在这来的。”
  傍黑儿,赵爷做了老叔最爱吃的白菜炖干豆腐,还预备了酒。可老叔没喝几口,他说有点累,就和我回西屋歇着了。
  脱光了钻进被窝,老叔仰脸看着屋顶问我:“全子,能忘了老叔不?”
  我贴在老叔身上说:“老叔,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的啥?”
  “……”老叔看看我。
  我看着老叔的眼睛,说:“我想叫你一声‘爸’。”
  “好孩子。”老叔转身抱住我,亲了我一口。
  我慢慢地叫了声:“爸!”
  “全子,我的好全子。”老叔抱紧了我,也把大腿压在我身上说:“看玉良那样就走了,心里真不是滋味。好全子,别离开我了,行不?”
  “嗯。”我双手握住了老叔的大硬枪,
  老叔向我拱了拱,把大枪都给我,说:“你伤好了,我这心里算是放下快石头。真要是落下点啥毛病,我这……”
  我捂住老叔的嘴,亲着老叔,说:“这还比以前大了呢。”说着,我把老叔的手安在我鸡鸡上。
  “你刚好,让它多歇歇。”老叔的手离开了我鸡鸡,说:“叔喜欢你,就从心里往外疼你。”
  老叔能喜欢我,言情小说网 Ṁ.9969ⓧⓢ.ⓒⓞⓜ真是我的福份啊。我不敢想刑讯室里的那一出;可就是那一出,让我多明白不少事。玉良的刚烈我不能比,老叔的大义,我更比不了。也就是刑讯室里的那一出,我明白了男人的那里还能那样,我明白了那个部位也是男人最后的东西。我想起了老叔说的“做”,我明白了老叔和赵教官在一起的“做”的意思。我要把我的心给老叔,要把我的后面也给老叔,要把我所有的、最后的都给老叔。我抓住了老叔的大手,把他的大手按在了我的后面……
  老叔的大手在我屁股上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可我想告诉老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按住老叔的大手,引着他的手指探进我的沟沟。
  老叔看看我,像在问我什么。
  我紧盯着老叔说:“爸,我想给你……”
  老叔看着我,亲着我,说:“疼。”
  我慢慢地翻过身,把屁股冲向老叔的大枪,颤抖地说:“……爸,儿子愿意……”
  停了一会儿,老叔的大手贴着了我的那里,他的手指慢慢地扒开了我的沟沟,手指碰到了我后门儿,老叔那么厚实热乎儿的手指,在我后门儿那轻轻地揉……
  哦……一种从没有过的滋味让我心里不住地乱颤……
  老叔的手指还在揉,也在慢慢地往我后门里送他的手指头。
  我后门儿一紧,
  老叔的手指没进去。
  我回手又抓住了老叔的大枪,引老叔的大枪靠近我后门儿。
  老叔还把手指头往我后门里进,轻轻地进,慢慢地进。哦,进来了,进来了……
  我还抓老叔的大枪……
  老叔把我身子放好,让我平趴着。他扒开我的沟沟,在我的后门儿上抹了点什么,接着,就把他很硬的肉枪,慢慢地暖暖地对准了我的后门……
  哦……,老叔的大枪烫着我的后门儿。我后门在打颤……
  老叔那热的大枪在我后门儿那一下一下地点,点得一下比一下重……
  我还是有点紧张,可心里就是一个乐意,乐意把我的最后都给老叔,乐意让老叔“做”我。我背过手,掰着我的两瓣屁股蛋……
  老叔的大枪顶开了我的后门儿。大枪在向里进……
  进……,进……来……,嗯……天啊,简直要给撕开了,疼;抽筋似的疼,疼木了,疼死了。我咧着嘴,闭上眼,摒住气,使劲咬着嘴唇,不让自个儿叫出声……
  老叔大枪缩回去了。“疼吧?”他压着我,柔柔地亲着我的耳垂。
  我勾住了老叔的屁股,引老叔向我压。我抓老叔的大枪,引老叔的大枪再进来。我喃喃地说:“爸,想给……,想让爸高兴……”
  老叔用手揉揉我后门儿。热的大枪再烫着了我后门儿,再轻轻地点……,再慢慢地进……
  进来了……啊……,是疼,没刚才疼得厉害了。
  大枪在后门儿里停住。老叔抱着我后背,呼出的热气烫着我的后脖梗子……
  后门儿那抽筋的疼劲慢慢地在减小、慢慢地在退去……
  大枪再进……,再进……
  进吧,爸;这回我都是你的了。进吧,进吧,老叔;为你,咋的都行。
  大枪进得很深,大枪在动,大枪在上下上下地抽插……
  不知咋地,心里直想说脏话;好象那些个好听词儿,咋也说不清我这会儿心里头那股子劲儿;就说那脏话,才赶劲。可到底,我还是没说出来。我抱住了老叔的大胳膊……
  大枪抽插得更蝎虎了。老叔上身紧抱着我,下身差不多是在往我身上摔,那么粗的大枪“呼呼”地在我后门儿里可劲儿地杵……
  我要喘不过来气了。我猛地张开嘴,紧咬住老叔大胳膊上的肉……
  “好。”老叔叫了:“好全子……好儿子……好宝子……咬,咬,咬爸……痛快……可劲咬,上下都痛快……,哦……,啊……小祖宗啊!”
  猛地,我后门儿里突然空了;大枪出来了。我刚觉得有点没着没落,老叔把大枪狠压在我后背上,紧抱住我。汹涌的热泉一股接一股地喷在我脊梁上……
  又是十多天过去了,老叔总像似在等什么。他白天不停脚地出去办事;有时,挺晚才回来。厂子里的原料越来越少,老叔也不张罗进料。赵爷就哏哒老叔,说:“你这厂子不想开下去了?”
  老叔说:“再看看,再看看。”
  进了阳历6月,我又去了学校。老叔还是差不多一个礼拜来一次。
  天头暖和了,山上的树啊、花啊、草啊的引来不少鸟,整天叽叽咋咋地叫。我的心情好多了,一天就想着教书、看书,想着和老叔粘夹。李家纯也问过我被警察带走的事,让我打茬辙过去了。我不想跟任何人说那事,一辈子都不想提那事。
  端午节前一天的上午,老叔忽然来了。怪,一般他都是下午来,赶傍黑来,下晚抱我一宿,天亮就走。今天他咋这早就来了?别又有啥事了吧?正这么想着。老叔把我从教室里叫出来说:“下课,赶快来一下。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觉乎着,真的又有啥事儿了。
  还真让我猜着了。老叔紧揪着我肩膀头子,说:“玉良又被抓了。明天你必须离开这。”
  “啊?”我张着大嘴。半天才阖上。我问老叔:“抓哪去了?”
  “还不清楚。是他在营口的一个朋友,来告诉我的。”老叔说:“你也得走。走之前,我得把这里的事情安排好。”
  我跟老叔说:“你不走,我也不走。”
  老叔哄着我说:“等这里稳当了,我会去找你。”
  “老叔!”我都快急出眼泪了。
  “你这孩子,咋这让我着急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叔缓了缓气,说:“听叔的话。抚顺那有我一个朋友,姓张。你去找他,他会帮你的。”老叔说着,给了我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抚顺的地址。
  “老叔!”我扑过去,抱住老叔。
  “全子,我的好宝子!”老叔抱住我,亲了我一下。紧接着,他又推开我,扶着我肩膀说:“跟别人,什么也不要说!千万要记住。”
  “……”我心里难过,不知道该说啥好。
  老叔掏出他的怀表,揣在我口袋里,说:“老叔不能送你了,想着给老叔捎个信。等叔把事都安排妥了,叔一定去找你。”说完,他就匆匆地走了。
  站在学校大门口,看着老叔远去的背影,我心在喊:
  “老叔,你可快来啊……”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