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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方子
“让他平躺。”
魏往年听了石程虎的话，放平丁霜的身子。
“掐他人中！”
老魏忙去掐少爷的人中。
良久，丁霜缓缓睁开眼睛。
石程虎和老魏同时松了一口气。
“娃子，你病得不轻啊。”石程虎说。
“我病了？”丁霜茫然。
“让俺给你号号脉。”
丁霜看向魏往年，点了点头。
老魏解开石程虎身上的绳子。
老石从地上起来，活动了下手腕。老魏已扶少爷在椅上坐下。
石程虎坐在丁霜对面，示意少年伸出手。
少年并不犹豫，撩起了袖子。
老石屏息凝神，半阖眼睛，手指在少年腕间轻触。
丁霜的手腕有些凉。被老石温热的手指触碰着，少年心中微微起了涟漪。
老石把脉的样子很认真，认真起来的他似乎有种别样的魅力。少年看着他，忽然就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石程虎的手指离开少年的手腕，眉毛却突然拧了起来。
“咋个样？”是魏往年开的口。
石程虎摇摇头，并不说话。
少年重又端起茶碗，嘬了一口茶，静静地等待老石说出结果。
“你是碰到疫疾了。”
“疫疾？”魏往年错愕。
“跟多年前东林山的那场瘟疫很像。”
“怎么治？”
“治是肯定是有得治。”石程虎的语气十分肯定。
少年静静看着石程虎，终于开口：“我能相信你吗？”
“能。”
“凭什么？”
“你自己通医术，俺给你写张方子，你看对不对。”
少年与老魏对视一眼，转而道：“你先开条件。”
“条件？”
“你想拿什么交换？”
“没有。”
“没有？你这么热心给我治病，又不肯开条件，我拿什么信你？”
“俺说娃子，你这样就不对了，俺就不能做做好事，为自己积积阴德吗？”
丁霜眉头一挑：“你觉得如果你治好了我，我就能饶你一命？”
“不，你该杀就杀，不用纠结。俺想治好你，仅仅是因为见不得你这样的娃子死掉。”
丁霜不再说话，他看着石程虎，良久，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答案。
老石抿着胡子，以平静的目光回应他。他清澈的眸子映着丁霜略显苍白地脸。
最终，丁霜说：“给他纸墨，让他写。”
笔墨拿来，铺开泛黄的草纸，石程虎悬笔而书。
丁霜站在老石身侧，看着他写方子。老石笔力遒劲，墨落于纸，但见金钩铁划、骨气洞达，颇有正气之风。
老魏不识字，但他看着老石工整的小楷字时觉得很养眼。
“中了。”石程虎放下笔。
丁霜接过方子。墨还未干，淡淡的墨香萦绕纸间。
“好方子。”少年不住点头，“真是好方子，用药看似大胆随意，却每个地方都符合逻辑，君臣佐使恰到好处。石程虎，真没看出你还通医术啊。”
“你信俺了？”
“不信。”
石程虎哑然。
“我虽然看出这是个好方子，但想必你知道，一个方子是否有用，当然是试了才知道。”
“你可以试试。”
“可你明天就要死了，如果我试了你的方子，就要受你掣肘，到时我是杀你还是留你。”
“娃子，你不信俺没关系，这个方子你随时可以用。你也可以随时杀俺。”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天杀你吗？”
“为啥？”
“因为我后天[言情小说网]Ṃ.⁹⁹6⁹xs.com：Ẃẃw.➒➒➏➒ẊṤ.CṎḾ就要走了。”
“你要走？”
“走，我们已在这里停留太久了，是时候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