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同学们常说我清高,不爱搭理人。其实我是内向,有点自闭症,要不然姜威也不可能走进我的心。
  加入了社会没几年,看见的和经历的事情一多,人也就圆通了。于是又有了新的说法,好人与坏人。我没说过自己是好人,必竟有时帮助那些路边的遇难者时,也是想着积福,自己以后别像他们一样。我说我是坏人,心不坏,骨子里是坏的。
  董贺把最后一堆内裤和袜子挂起来后,一头扎进床上的棉被里。一双葱白似的腿裸露在外面,我顺势趴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本来还想出去转转,好不容易你今天休息,竟然洗了一天的衣服。郁闷!”他侧着脸,把头垫在脑袋下,嘴被挤的不成样子。
  “去哪儿玩?在家玩不也一样嘛?”
  他看着我不怀好意的脸,想开溜,被我及时用脚抓住了。
  “不带这样儿的,我洗了一天衣服了,累死了。让我喘口气吧!”
  在那之后的几年里,我一直不愿意去回想这些片断,因为越是想记清楚,就越是难过。时间久了,这些人和事,就真的只会在日记本中是鲜活的。
  天快黑了,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我喜欢和他这样走路,有种幸福的味道。像是偶尔他看到我要吸烟时,会主动的帮我点好再递给我一样。
  “还想要去哪儿玩?”
  我们刚刚从电玩城出来,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成功的抓到了一个熊的玩偶儿,他很开心的放在自己的包上。
  “去看电影吗?”他歪着脑袋问我,我趴在他耳边:媳妇,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亲你了。
  “没正经的。”
  丢下这句话,他人就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去买了两份炒冰。或许那会儿,我只喜欢吃这个!他记得住。
  夜,完全黑了。
  骑自行车的人要多过开车的人,走路的人要多过骑自行车的人。我们夹在人流中,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只是想走走,不管去哪儿,反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的,那是家。
  “去酒吧?”
  我们站在升州路的十字路口,他刚刚低下头系过鞋带,抬起头就是这句话。
  “去哪儿家?”
  “都去,我们先去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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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独处的时间里,我常常会没有任何理由的做着一些自己并不是十分想做的事儿。我也是那种会把自己讨厌的装饰品或是难看的东西带回家的人。
  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我很坦诚。
  “你真的看上他了?”昌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最后从茶几上拿了一只烟叨在嘴里。他说的他是姜微,因为他刚刚看到姜微留在我家里的衣服。
  那天早上,姜微的衣服还没有干,他是穿着我的衣服离开的。
  “没影的事儿。”
  他撇撇嘴,然后准备要和我探讨人生。
  “歇了吧,你可别学赵成那套,我可受不了。”
  赵成己经返往南京和北京N次了。基本上是几天跑一次,我和昌明时常会拿他开玩笑。这事儿我和昌明也议论过,北京那兄弟的家伙倒底有多大?会让赵成这么死心踏地的。玩笑归玩笑,我们是真的为他开心,看得出来,他是幸福着的。
  “开门啊。”赵成的声音。
  拉开门,真的是赵成站在门外,地上放着一箱水果,手里拎着两条烟。我刚想说怎么还想着带东西来呢,又不是认识三两天的兄弟,越来越见外了不是?
  刚张嘴,就看到后面跟上来一个黑影。
  “北京来的兄弟。”我是顺嘴溜出来这么一句,显然他有点意外我会这样称呼他,先是笑笑,然后才和我问好。
  昌明也跟了过来,越成知道我们两个可能又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朝我们挤了挤眼睛,怕是弄的场面很尴尬。“我朋友,浩子。”
  浩子笑笑,然后跟在赵成身后进来,准备换鞋,刚把鞋子脱下来,越山就把拖鞋递了过来,“他们家就三双拖鞋,你穿这个。”
  浩子抬头看看他,“那你呢?”
  “我光脚,习惯了。”
  那天是浩子第二次来南京,第一次来我家。期间他去卫生间解手时,昌明问赵成说,能不能进去看看。
  :看什么?
  :你不是说他那儿大吗?我们瞅瞅,他能生气不?
  赵成还在和昌明闹着的时候,浩子出来了。总是会有些想笑又忍不住的人,浩子很容易害羞,很快就脸红了。
  “就差东海一个人了,小唯,你打他电话没?”昌明在厨房炒菜,回过头喊我。我是不会做饭的人,所以这些事是指不望不上我的,能做这活计的就只有昌明和东海,平时都是东海动手,今天昌明是想偷懒也没的机会。
  “打了,打了八次了,人还在山西呢,今天回不来。”我们三个人在客厅里斗地主,我己经赢了将近四百来块钱。
  “早知道把你嫂子喊来了。”
  “你一年也难得下回厨房,有机会,你就露两手,表整天想这想那儿的。”
  “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昌明解下围裙,站在我身后,扒了扒我的钱堆儿,“你请客,赢了这么多还不请吃饭。”
  那天晚上,连酒钱再饭钱,花了我八百多块,弄了半天是我一家输。更可气的是昌明出来时,也没帮我把厨房收拾干净,切的菜还有泡的肉还摆在厨房里。
  我总是能看见赵成在偷看浩子,他是一直在笑。反倒是浩子很自然,不露声色,我有点怀疑,浩子是不是真的喜欢赵成。
  饭后,我们四个开着车在马路转了不止三圈,四个人,谁也拿不定主义去哪儿HAPPY。
  “小唯哥,你喜欢小孩吗?”董贺和我趴在被窝里,翻着杂志看。
  “是你生的吗?”
  “又没正经的了,说真的呢。”
  “喜欢啊,有小孩,不是更热闹吗?”
  按照他的习惯,他肯定又在想些什么,只是我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在那个年纪里的我们,孩子是和我们扯不上关系的,我们就是孩子。
  “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出差呢。”
  他下床关了灯,然后趴在我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躺下。
  那次是我第一次出差,也是最重要的一次。
  我记着王经理和我说过的话,私下里联系了江淅一带的地板商,我认真了。
  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没有烧在公司里,反是点着了长期供应商的仓库,七家定点供应商,我炒了四家。这是在闻总没有什么消息时动作的,他很生意我的做法,不仅是他,连王经理都在说我有些急燥,这样做是会出差错的。可是当天下午他接到我递上去的五家国内一线品牌的合同书时,他笑了。
  “我没看走眼。”
  这是他对我的评价。
  火车上,我第二次睡醒,基本上是半个小时醒一次。
  回过头看看窗外,又看看我身边的小赵,他是刚刚进公司的员工,被分配到我们部门里做文员。我很看好他,并不是他有着傲人的才能和成绩,因为他是新人,比我还新。
  “王经理,我们这趟不会白跑吧?”
  “白跑啥?你不是电话联系过了吗?”
  “这,就我们两个,能行吗?”
  我看了看他,又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我不困,可是我需要思考,我需要想清楚接下来的计划。
  我没经验,我的权力也是微不足道的,那只是欺骗外人的一些手段罢了。所谓的材料部副经理,完全是闻总的一个眼线罢了。从他对我处理供应商的手段上来看,就己经心知肚明了。
  我很清楚的知道,当下国内最好的地板厂商是在广东和上海一带,江淅地区的地板商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可是眼下,我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去的地方叫南浔,那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完全的乡下。为了找到那,我们是下了火车后,出高价坐出租过去的。
  天己经是差不多快要黑下来时,我们才在门卫的介绍下坐着出租车开进了厂房大院。
  接洽人姓龚,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很胖,但一直想把自己化成一美女。
  电话里我的声音是很成熟的,可是眼下我却越发的显得幼稚,像是在校的大学生。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怀疑和轻视。
  “您好,龚主任,我是XXX公司的王力唯,电话联系说今天下午到,路上有点事儿,耽搁了下时间。”
  她将信将疑的接过我的名片,似乎还在确认我的声音是不是和电话中的声音是一样的。
  “这么年轻?”她笑着递给我她的名片。
  我们一边聊天,一边走进她的办公室,她本来是想下班回家的。这家工厂的管事儿人,也就是她们所说的总经理是她老公。
  她的态度很友好,但总是有些言词闪烁,似乎,我们所说的合作,完全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再加上小赵的反应有些木讷,我当下生气了。
  “实在报歉……”
  她站起来,有意要送我们离开,一边安慰我们,一边和我们客套,“你们今晚住哪儿?”
  小赵看着我,我笑着从桌子上拿起我来时准备的材料,“来时订过房间了,就在镇上的XX。”
  那是南浔最好的酒店,谈不上几星,但是消费绝对不低。
  “那好吧,你们看样子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我们总经理再接待你们,我还有事,真的不能陪你们一起吃饭了。”
  她笑着送我们走出工厂大门,我的后背凉嗖嗖的。
  “咋办啊?我们去哪?”小赵有些担心。
  我回头看了看这工厂大门,笑了,确实够气派。
  我领着小赵找了家餐厅,狼吞虎咽的吃饱喝足后,真的去了我说那家酒店住下,他看着我交付房费押金时,他吓着了。
  “这么多?真住这儿?”
  “你闲不好啊?”
  我们睡一间房,我躺在床上想事情,小赵在里面洗澡。这个屁大的地方,要真是不住这儿,我怕他们今晚就能收到消息,还真把我们当成是骗子了?越想越不服气,管事儿人还没见着,就这么输了?
  小赵批着浴巾站在门口擦头发,“你不洗啊,王经理?”
  “一会儿的。”
  拿起床上的手机,开始翻号码,最后锁定了王京生的电话,我想他或多或少能给我些意见。在我和他通话时,我又接到小贺打来的电话,我一直没肯换线,因为老王真的有办法。
  “你可真能胡闹。”
  “哈哈,我当初可是不想做这副经理,硬是被你拱上来的。”
  “我也没让你这么瞎折腾啊,要是这样就能成,闻总还至于这些年一直和老罗他们合作吗?”
  “万事开头难,你们怎么都断定我办不成这事儿?”
  “就你有办法。”
  我当下和老王讲了讲我的计划,我的作法不是代理,也不是什么收购,是贴牌,所谓的资源互换吧?我想这样理解是对的。
  只是我们把他们生产出来的地板,销往南京的这一部门,挂上我们公司的牌子,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这地板也就是我们公司生产的了。这其间的利润也确实可观。拔去这么多的中间商,怎么可能没钱赚?我又把我预想的难题告诉他,第一个就是能不能见到他们当家人,要真是当我们是骗子,弄个人混一下,把我们打发走,这事就泡汤了。再者就是让他们相信,我们是有实力保证销售业绩的。老王一边在电话那边点头,一边跟着我想办法。其实我们挂线过几次,他说找找人问问,结果最终都不是很乐观。直到凌晨三点,老王才给了我最后一条出路。
  “我也没则了,这样吧。我把XX门厂老板的电话给你,天亮之后我打给他,然后和他说说看,看看他能不能帮上一把吧?你啊,想法是好,可这也太急了。这要是让闻总知道,他不火了?”
  “XX?”
  “恩,他们厂也在南浔,你明天找他去试试。你啊,我真被你气死了。”他笑着骂了我几句。
  小赵己经睡着了,我躺在另一张床上,等天亮。
  大一开学时,我和其他系的同学打过一次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我被打,四五十人把我围在足球场上。其原因,也只是我和某某系的某男生所看上的女生走的很近,很离谱!那会儿,我是一点也没有害怕,头被打破,血就从头顶顺着头发往下流,我也没吭声,到最后,一块板砖拍在我后脑上,我像是没事人一样。我心里一直相信一句话:只要人不死,就能看到明早的太阳。
  小赵的呼噜声越来越大,我就想着这些有的和没有的,都是往好处想。想着闻总如何感谢我,想着工程部和设计部如何在我面前低头,想着我这次是百分之百可以成功。
  “你一夜没睡?”小赵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问我。
  “敢紧起来洗洗脸,我们还得出去。”
  “去哪儿?”
  “别问,跟着走就是了。”
  经过前台时,接待小姐问我今晚是不是续住,我想了想,直接从钱夹里拿出银行卡递给她。“我们可能还得再住五天,你算算需要多少押金,直接一起划了吧。”
  小赵惊讶的看着我时,我是特别的有种荣誉感,好像这事儿真的成了。
  在去往XX门厂的路上,王京生打来电话,告诉我那边己经联系过了。他也是一夜没睡,天亮时眯了一会儿。
  我们坐着出租车按着王京生给的地址找了过去。没怎么问,刚提到南京来的,就被他们的前抬接待到会议室去了。
  会议室的门是开着的,我好像看见了熟人。
  “王经理?是王经理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了一身黑衣装的一个男人笑着在门口站住。
  “您是?”
  “您肯定不认得我,我是李广平,他们的代理商。你们开员工大会那天,我也去了,我是找闻总签字的,结果他没时间,我就在下面等他来着。你有事儿啊?”
  “恩,要不然咋能在这儿被你遇见呢?”
  他看了看小赵,然后递了两根烟给我们,小赵是不会吸烟的。我拿起来眼睛一搭,靠,中华。
  那会儿对于我们来说,能抽中华的人都是神人啊。
  “李经理什么时候回南京?”
 &【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➒⁹⒍➒xs.net】emsp;“我这也没事,就是闲着过来看看,和老板商量点事儿。你们呢?我们一道回去。”
  “我们也快,一起回去就更好了,省得我们两个自己跑了,你先忙你的吧,办完事,你打我电话。”说着,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了他。
  之后,我们也没在那多呆,见到了老板后客套了几句,他说这事包在他身上。当时我也不知道包在他身上的是什么事?难不成我不用谈了?他一句话,这事儿就成了吗?不管怎样,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底,必竟人家答应了,至于答应了什么事儿,我没问,有些话,我也不好问。
  再次转到地板厂的时候,刚刚十点多。
  还是昨晚的那位龚主任接待的我们,但这一次,她脸上的皱纹明显比昨天多。
  “刚刚我派人去你们住的酒店接你们,前台小姐说你们早上出去了,我还在想你们是不是不回来了?”
  “呵呵,怎么能不来?这正经事儿还没开始谈呢,我们在南京的厂商知道我们过来,早上接我们过去转转。”接我们?估计你连我们续房费的事儿都知道了吧?
  “XX门厂?”
  “您怎么知道?您这办事效律可太高了。”
  龚主任一边笑,一边和我们介绍她们厂的一些详细资料,大体上和传真、电话中是一样的。之后我们又去车间转了转,比我想象中要简单的得多。
  没多久,李广平就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哪儿。我直接告诉他地址,他竟自己开着车找来了。
  很多时候,我都一直感慨自己的运气。
  虽然并非是一帆风顺,但真的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我和小赵是在当天下午坐着李广平的车回的南京,所谓要谈的正经事儿是一句也没谈。但这事儿就这样成了,龚主任的老公,同意了我们的贴牌的要求,我也打下包票说一年一千五百万没问题。
  下了车,小赵按照我的意思回家休息。我一个人走进了闻总的办公室。在闻总听完这一切之后,他又是先生气,而又开怀大笑:“邓经理推荐你,是他进公司以来做的最好的一次。”
  这是他对我的第二评价。
  第三天头上,闻总坐着他的凌治,载着我和王京生去了南浔,签写了合同。他告诉我说,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贴牌这个词,问我是在哪里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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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什么不同。
  生活依旧是生活,工作依旧是工作。
  生活很甜蜜,因为董贺的存在,我们那个不足五十坪米的房子,越来越像个家。工作仍然是被我厌恶,设计部和工程部总是有说不完的意见。
  只是在那之后,我的工资,每个月都会涨个二三百,财务部经理说,我是公司成立这么久之后,唯一的一个。而且那一次去南浔的开销,都因为闻总一句话,在没有发票的前提下给我报销了,而后又给了一千多块的奖励。
  “小王是能干啊,闻总都挠头的事儿,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摆平了。”孙经理坐在椅子上,看也没看我一眼的和小李聊着。
  他一直都对我不冷不热,这个皇亲国戚!
  我笑着站起身,往吸烟室走。刚好王京生也坐在那儿,他见我进来,赶紧给把我要坐下的椅了往自己身边挪了挪。
  “王经理,咋样啊?这经理派头越来越足了。”他打趣我,我掏了一支烟递给他。
  “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闻总不让孙经理做材料部经理呢?”
  王京生看看我,笑了。“这事儿你还是别打听了。”
  我也笑笑,“那你怎么不当?”
  “我?”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
  在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王京生来公司上班,是闻总求着他来的。王京生家里有产业,儿子也有出息,根本不需要他上班。他也就是来这里打发打发时间,有事没事和闻总聊聊天。
  在那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是轻松的。没什么紧要的工作,只是些日常工作需要处理,但是总有一些材料商找上门来,没进厂的想要进来请我吃饭,进了厂的想要让我们公司力推请我喝酒,言谈之间,总会有5%或是10%的数字出现。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工程部和设计部总是看我不顺眼。
  又是周末的晚上,
  我一个人在家躺在床上,董贺被他的朋友叫去玩。
  我听见董贺开锁的声音,赶紧钻进被子里假装睡觉。
  “随便坐。”
  “呵呵,他还在睡呢?”
  好像是莉莉的声音,董贺把人喊回来了?我正忧郁着要不要起来的时候,董贺趴在我身上,抱住了我。“亲爱的,你看谁来了?”
  我只得假装刚睡醒似的睁开眼睛,然后还没等我说话,LUCY就推了门进来,“你们两个跑的真快,我那追也没追上。”
  LUCY站在客厅里往我这边看,“靠,你真能睡,下午的时候小贺就说你在家睡觉。”
  “真睡一天啊?你不会还没吃饭呢吧?”
  我确实没吃饭,不饿!
  董贺笑着亲了我一下,“让我老公饿肚子了,等着,我去给你炒两个。”我看见他跑去厨房开火,LUCY还是站在那没动,依然是往我这边看。
  很尴尬,我只穿了一件内裤在身上。
  “哎呀,烦死了。LUCY你过来帮我打打下手。”
  “自己整,难得我今天清闲。”
  董贺着急的喊道:“那你往这边来,他没穿衣服。”
  莉莉在旁边一直笑,LUCY从自己口袋里拿出烟盒掏了一支叨在嘴上,“切,这么大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一边穿裤子,一边听见他们两个在外面打吵架。“看过了怎么的?我的男人就不给你看。”
  LUCY说着就要站起来往我这个房间走,董贺飞快的跑过来拦他,我听见拖鞋飞了的声音。
  三个人就这样又吵又闹,等我穿好衣服出来时,董贺还在抱着LCUY的腰。
  “起开了,去给他做饭去。”
  董贺又是跑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才笑着跑过去炒菜。
  我不饿,可是我想吃他给我做的饭菜。
  像是我总喜欢折腾他做一些有的没的,
  看见他,
  再不开心的事儿,
  也会开心起来。